第2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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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你們還是北國的軍人嗎！”桌子猛地一響，副將軍喬守武蹭的一下站了起來，“軍人，就得有犧牲的覺悟！”
不是所有人都能像道巖一般仍舊保持著平靜，比如他的副將軍就不行。
“那你為什麽不去。”底下，立即有人反駁道，“你們的命是命，我們的命就不是了嗎？再說，我們這裏最有勇有謀的人，應該是將軍吧。”
“你！好，很好，我說為什麽軍隊的戰力已經大不如前了，原來是出了你們這幫害蟲，來人！”喬守武大喝道。
“都給我住嘴！”這是，道巖終於是一聲大喝打斷了眾人的話。
無力的坐了下來，道巖好像突然蒼老了下來，“他說的對，這種任務，我來。”
“不可啊，將軍！”“是啊，不可啊！”聞得此言，喬守文與喬守武急忙制止道。
“你們有什麽更好的人選嗎？”道巖反問道。
“這……實在不行，末將願代將軍前行。”猶豫了一下，喬守武說道。
“不，你不行。”道巖搖了搖頭。
“為什麽？”喬守武反問道，“大家都有牽掛，唯有我是無父無母無妻無子的孤身一人，就只有一個肯定會支持我的哥哥，讓我去不是最合適的嗎？”
“就是因為你沒有牽掛！”道巖突然大聲喝道，“沒有牽掛，就不會想去守護，沒有守護，就不會強大的想要成功的信念！只有信念越強的人，才更適合去執行這個任務！”
“我原以為還會有將整個北國作為自己守護的人，可結果……”道巖道，卻不再多說。
因為所有人都再一次沈默了，死一般的沈默。
“現在，誰還有什麽意見嗎？”道巖重新軟了下來，問道。
依舊是一片死一般的沈寂。
“如果誰都沒有意見的話，那麽就這……”
“不，我不同意！”而這時，水紅顏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
“顏兒，別鬧！”道巖道。
“我沒有鬧！”水紅顏卻吼了出來，“我不允許你去送死！”
“可是，顏兒……”道巖想說什麽，可他蓋不住水紅顏的聲音。
“住口，我不想聽！”水紅顏接著吼道，“慕容道巖，你還記得那晚你說過什麽嗎？”
道巖沒有回答，或說，他不知道該如何去回答。
“好，不說是嗎？沒關系，我念給你聽。”水紅顏道，“你說，你要替父親完成那個承諾，要守護我一生一世，難道你這麽快就忘記了嗎！”
“就是因為想要守護你我才要去的啊！”道巖的聲音也突然高了起來，“我要去，就是因為不想讓你們受到傷害！”
“我不要！”水紅顏道，“如果所謂的一生一世只有這樣才可以實現，那我不要一生一世，我就要現在，要你不要離開！你說，守護我是一個男人的承諾，那麽，這樣的你還算是個男人嗎？”
道巖突然笑了一下，他緩緩站了起來走向水紅顏，然後緊緊將她摟入了懷中，“我從未忘記也從未想過去違背這個承諾，可是，作為北土將軍的夫人，你不應該自私不是嗎？”
“那你就不要做將軍了好不好。”水紅顏趴在道巖懷中，淚，也漸漸流出，“不要離開我了，你知道嗎？二十年了，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才不會想起那個雨夜，想起那種孤獨與無助，不要再讓這種事情發生了好嗎？是的，我自私，天下又有哪個人是不自私的，哪個人是不任性的，不自私，我又怎會恨了他們整整二十年！你不是執著於夢想嗎？那就夢想一下，再過幾十年，我們都已是白發蒼蒼的老人，執手於煙雨朦朧的河畔，念著兒女的往事，那種生活很好，不是嗎？”
“是啊，”道巖將水紅顏摟得更緊，“好美好的生活，可是，如你所說，人又哪有不自私的，不自私，我又怎麽會去赴一個必死之局。夢想很好，可是正是因為有如此好的夢想才有著要去守護的必要啊。我執著於夢想，所以，我也執著於將夢想實現的可能。”
“一個人，應當學著不留遺憾，可是，留有遺憾的人生才是完整的。夢想是應該憧憬與向往，可總要有人有著突破現實的勇氣。”
“我不是什麽偉大的人，不想著要做什麽英雄，可是，最起碼，我要守護住離我最近、我最想守護的人。”
猛的一掌將水紅顏打暈，道巖的淚水無力的打在了水紅顏的睫上。
深深吻了一下水紅顏的眼角，道巖將她放在了旁邊的椅子上。
“睡吧，夢醒之後，就一切都好了。”聲音小小，囑托著夢中的人。
“那麽，就這麽決定了，等下一個雨日，我一個人去完成這個任務。”轉過頭，強眨下將要奪眶而出的最後一滴淚水，道巖道。
“可是，我們不能讓將軍的職位……”喬守文吞吞吐吐的道。
“副將軍聽令！”深吸一口氣，道巖猛地道，“現在，我授命你為臨時將軍，並將將印托付於你。”
“將軍，不可……”喬守武忙道。
“先聽我把話說完。”道巖嚴肅的道，“授你將軍之職，是要你完成任務的，我走之後，軍中的大小事務就都由你和軍師負責，我知道你們的才能，你們只會比我做的更好。另外，我走的五日之後，若對方的撐旗木未倒……先率領所有人撤出平原，你，可是可以做到？”
“這……末將、聽命。”喬守武道。
“好，很好，還有人對此事有異議嗎？”道巖大聲問道。
“沒有，我等願誓死效忠北土打退外賊！”眾人齊刷刷的道，是的，先前的那一幕或許不足以感動眾人，卻給眾人找到了一個拼下去的理由。
他們何曾怕過死啊，他們怕的，正是那份牽掛消失，而北土的巨變，失掉的也正是他們守護牽掛的那份執著於勇氣。
“好，來人，上將印！”道巖大喊一聲。
那方印很饞眼，但眾人就都有一種感覺，仿佛那方印本就是為道巖而生的，也唯有道巖才配得上稱自己是這方印的主人。
“今晚，我們就立下血盟，為護國土，誓死不休！”
“誓死不休！”……
懷中抱著軟倒的水紅顏，道巖定定的望著星空，許久，才將視線又轉回水紅顏的身上。
水紅顏的眼角的淚珠應該被他吻去了才是啊，為何那麽一滴，映得星星都是不肯眨眼呢？
輕輕一拭，水紅顏眼角的淚珠與道巖終於奪眶而出的最後一滴淚水一同墜落了下去……
“這一走，便真的成了永別。”女子道，“五日啊，可是，對方的軍旗未倒，他，也沒有回來……”
“北土最終不是贏了嗎？”葉晨生問道。
“是的，贏了，在久久等不到他的消息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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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還是北國的軍人嗎！”桌子猛地一響，副將軍喬守武蹭的一下站了起來，“軍人，就得有犧牲的覺悟！”
不是所有人都能像道巖一般仍舊保持著平靜，比如他的副將軍就不行。
“那你為什麽不去。”底下，立即有人反駁道，“你們的命是命，我們的命就不是了嗎？再說，我們這裏最有勇有謀的人，應該是將軍吧。”
“你！好，很好，我說為什麽軍隊的戰力已經大不如前了，原來是出了你們這幫害蟲，來人！”喬守武大喝道。
“都給我住嘴！”這是，道巖終於是一聲大喝打斷了眾人的話。
無力的坐了下來，道巖好像突然蒼老了下來，“他說的對，這種任務，我來。”
“不可啊，將軍！”“是啊，不可啊！”聞得此言，喬守文與喬守武急忙制止道。
“你們有什麽更好的人選嗎？”道巖反問道。
“這……實在不行，末將願代將軍前行。”猶豫了一下，喬守武說道。
“不，你不行。”道巖搖了搖頭。
“為什麽？”喬守武反問道，“大家都有牽掛，唯有我是無父無母無妻無子的孤身一人，就只有一個肯定會支持我的哥哥，讓我去不是最合適的嗎？”
“就是因為你沒有牽掛！”道巖突然大聲喝道，“沒有牽掛，就不會想去守護，沒有守護，就不會強大的想要成功的信念！只有信念越強的人，才更適合去執行這個任務！”
“我原以為還會有將整個北國作為自己守護的人，可結果……”道巖道，卻不再多說。
因為所有人都再一次沈默了，死一般的沈默。
“現在，誰還有什麽意見嗎？”道巖重新軟了下來，問道。
依舊是一片死一般的沈寂。
“如果誰都沒有意見的話，那麽就這……”
“不，我不同意！”而這時，水紅顏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
“顏兒，別鬧！”道巖道。
“我沒有鬧！”水紅顏卻吼了出來，“我不允許你去送死！”
“可是，顏兒……”道巖想說什麽，可他蓋不住水紅顏的聲音。
“住口，我不想聽！”水紅顏接著吼道，“慕容道巖，你還記得那晚你說過什麽嗎？”
道巖沒有回答，或說，他不知道該如何去回答。
“好，不說是嗎？沒關系，我念給你聽。”水紅顏道，“你說，你要替父親完成那個承諾，要守護我一生一世，難道你這麽快就忘記了嗎！”
“就是因為想要守護你我才要去的啊！”道巖的聲音也突然高了起來，“我要去，就是因為不想讓你們受到傷害！”
“我不要！”水紅顏道，“如果所謂的一生一世只有這樣才可以實現，那我不要一生一世，我就要現在，要你不要離開！你說，守護我是一個男人的承諾，那麽，這樣的你還算是個男人嗎？”
道巖突然笑了一下，他緩緩站了起來走向水紅顏，然後緊緊將她摟入了懷中，“我從未忘記也從未想過去違背這個承諾，可是，作為北土將軍的夫人，你不應該自私不是嗎？”
“那你就不要做將軍了好不好。”水紅顏趴在道巖懷中，淚，也漸漸流出，“不要離開我了，你知道嗎？二十年了，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才不會想起那個雨夜，想起那種孤獨與無助，不要再讓這種事情發生了好嗎？是的，我自私，天下又有哪個人是不自私的，哪個人是不任性的，不自私，我又怎會恨了他們整整二十年！你不是執著於夢想嗎？那就夢想一下，再過幾十年，我們都已是白發蒼蒼的老人，執手於煙雨朦朧的河畔，念著兒女的往事，那種生活很好，不是嗎？”
“是啊，”道巖將水紅顏摟得更緊，“好美好的生活，可是，如你所說，人又哪有不自私的，不自私，我又怎麽會去赴一個必死之局。夢想很好，可是正是因為有如此好的夢想才有著要去守護的必要啊。我執著於夢想，所以，我也執著於將夢想實現的可能。”
“一個人，應當學著不留遺憾，可是，留有遺憾的人生才是完整的。夢想是應該憧憬與向往，可總要有人有著突破現實的勇氣。”
“我不是什麽偉大的人，不想著要做什麽英雄，可是，最起碼，我要守護住離我最近、我最想守護的人。”
猛的一掌將水紅顏打暈，道巖的淚水無力的打在了水紅顏的睫上。
深深吻了一下水紅顏的眼角，道巖將她放在了旁邊的椅子上。
“睡吧，夢醒之後，就一切都好了。”聲音小小，囑托著夢中的人。
“那麽，就這麽決定了，等下一個雨日，我一個人去完成這個任務。”轉過頭，強眨下將要奪眶而出的最後一滴淚水，道巖道。
“可是，我們不能讓將軍的職位……”喬守文吞吞吐吐的道。
“副將軍聽令！”深吸一口氣，道巖猛地道，“現在，我授命你為臨時將軍，並將將印托付於你。”
“將軍，不可……”喬守武忙道。
“先聽我把話說完。”道巖嚴肅的道，“授你將軍之職，是要你完成任務的，我走之後，軍中的大小事務就都由你和軍師負責，我知道你們的才能，你們只會比我做的更好。另外，我走的五日之後，若對方的撐旗木未倒……先率領所有人撤出平原，你，可是可以做到？”
“這……末將、聽命。”喬守武道。
“好，很好，還有人對此事有異議嗎？”道巖大聲問道。
“沒有，我等願誓死效忠北土打退外賊！”眾人齊刷刷的道，是的，先前的那一幕或許不足以感動眾人，卻給眾人找到了一個拼下去的理由。
他們何曾怕過死啊，他們怕的，正是那份牽掛消失，而北土的巨變，失掉的也正是他們守護牽掛的那份執著於勇氣。
“好，來人，上將印！”道巖大喊一聲。
那方印很饞眼，但眾人就都有一種感覺，仿佛那方印本就是為道巖而生的，也唯有道巖才配得上稱自己是這方印的主人。
“今晚，我們就立下血盟，為護國土，誓死不休！”
“誓死不休！”……
懷中抱著軟倒的水紅顏，道巖定定的望著星空，許久，才將視線又轉回水紅顏的身上。
水紅顏的眼角的淚珠應該被他吻去了才是啊，為何那麽一滴，映得星星都是不肯眨眼呢？
輕輕一拭，水紅顏眼角的淚珠與道巖終於奪眶而出的最後一滴淚水一同墜落了下去……
“這一走，便真的成了永別。”女子道，“五日啊，可是，對方的軍旗未倒，他，也沒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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